一条视频挣3万，老外组团薅TikTok羊毛

跨境头条6个月前发布 M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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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｜朝云

编辑｜皮卡皮

近日TikTok再次受到关注，但不是因为禁令危机，而是平台上新掀起的“赚钱”风潮。根据TikTok新政策，参加奖励计划的创作者发布视频后，有机会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，于是在首个“你看视频我还债”视频走红后，效仿者蜂拥而至。

TikTok开始被外国人组团薅羊毛。手头紧的人纷纷上传视频，准备挣钱支付医疗账单、学生贷款等，他们互看“互助”骗取奖金，声称要一起赚TikTok的钱。

TikTok推出创作者奖励计划，本意是提高创作者的积极性和视频质量，如今不仅被薅，还产出大量并无观看价值的众筹视频，与其本意相去甚远。

一条视频挣了4200美金

1.7亿美国人习惯了每天刷TikTok视频取乐，直到杰克·海森伯格发现了一个新玩法。

他在TikTok上发布一段视频，分享了让TikTok为他还清六位数学生贷款的计划。在视频开头，海森伯格说：“我算了一下，为了让TikTok一举还清我的学生贷款，我需要2.47亿人观看这段视频5秒钟。”接下来他吃了一碗麦片、聊了聊他的胡子，又让观众说出他们最喜欢的七个字母单词，凑够了1分钟的视频时长，原因是视频必须超过一分钟才能从TikTok赚到钱。

几天后，海森伯格已经靠这条视频赚到了4200美元，约合人民币3万元，虽然未达预期，但比过去两个月工作赚的还多，让他喜出望外。

海森伯格的赚钱原理是参加了TikTok创作者奖励计划。有了成功案例，TikTok上类似的挣钱视频很快多了起来，“pay off debt”（还债）热潮随之而起。在这类“还债”视频下方，TikTok用户们互看视频提升观看次数，并集体评论视频增加参与度，组团骗取奖金。

4月，有两万多粉丝的阿尼卡·里德也发布了一段“还债”视频，她估计观看次数要达到2400万次才能偿还自己的学生贷款。最终这段视频的点击量达到了目标数字的1/4，博主拿到了一笔还贷资金。

在TikTok上，#payoffdebt标签下已经发布了近14万个视频，创作者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求助，包括医疗账单、学生债务、意外费用，甚至为患癌的小狗筹集医疗费。

在他们看来，这是一次薅TikTok羊毛集体致富的机会。“每个人都有资格参与。如果大家都这样做，你能想象我们一起努力的话，挣钱会有多容易吗？”

拥有500万粉丝的TikTok内容创作者马克·蒂尔伯里感叹，TikTok在奖励创作者方面的投入令人难以置信：“虽然RPM（千次浏览收入）并不总是很理想，但比许多其他应用程序都要好。任何有手机的人都应该抓住这个机会，通过TikTok赚取外快。”

创作者奖励计划竟被用来薅羊毛

不用花一分钱，只要花几秒钟时间，人们就可以支持自己喜欢的创作者或其他随机的陌生人，这种0成本模式让“还债”风潮席卷美国。这个过程中，TikTok的角色类似众筹平台GoFundMe，但他用浏览量这种数字货币取代捐款，用户也通过支付“数字货币”来偿还彼此的债务。

打开“还债”视频大门的，是创作者奖励计划。

今年3月，TikTok正式推出创作者奖励计划，目的是奖励时长超过一分钟的高质量原创内容。要参加该计划，创作者必须年满18岁，拥有至少1万名粉丝，过去30天内的观看次数至少为10万次，并且有一个信誉良好的个人帐户。

创作者加入后，要想拿到奖金，发布视频的时长至少为1分钟，并至少有1000次符合条件的“For You”动态观看次数。此外，同一帐户的视频观看次数只计算一次，观看时间必须超过5秒才计入，被其他人点了“不感兴趣”的视频观看次数也不计算在内。

平台重点关注四个核心指标：原创性、播放时长、搜索价值和观众参与度。对于符合计划要求的视频，TikTok将根据合格观看次数和每1000次合格观看次数的奖励来计算奖金。

据TikTok消息，得益于创作者奖励计划，平台创作者的收入从2023年9月到2024年3月增长了250%，每月收入5万美元的创作者数量几乎翻了一番。

当下“还债”视频大爆炸，TikTok用户争先恐后地申请加入，形成一波自来水流量。但流量质量如何，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
TikTok变众筹广场

这股潮流兴起有很多原因，其中一点是许多人对财务压力问题感同身受，而“还债”视频似乎提供了快速解决方案，这成为其流行的最大驱动力。因此，即使通过视频观看量获得巨额资金不太可能，现在爆火的趋势仍表明，数百万人愿意帮忙一试。

“还债”视频虽然能挣钱，但不少专家怀疑这一趋势的长期可行性。

首先是TikTok。创作者奖励计划的奖金比此前的创作者基金高出许多，目的是激励优质视频创作，但“还债”潮引来羊毛党，催生了大量乏味可陈的视频，人们聊聊天做着手工，随手上传一段视频，目的鲜明的直奔60秒，然后就坐等观众观看、平台打赏，这种摆烂的内容没有任何趣味性可言，也不具备传播价值，并不是TikTok期望的优质内容。长此以往，这类骗取奖金的视频是否会被限流？

其次是观众。人们打开TikTok是为了获取快乐，但“pay off debt”把这片娱乐之地变成了众筹广场，出于同情和支持，前期人们或许会观看和点赞“还债”视频，但如果TikTok根据用户偏好推荐更多同类视频，难免导致观众视觉和心理疲劳，被迫减少使用TikTok的时间。

再次是创作者。虽然许多创作者都在视频中喊出“彼此帮助偿还债务”的口号，但得利者不可能一一回馈为其援助的其他创作者。最终，粉丝量大的人获得更多浏览量和奖金，小博主则收入寥寥，两个群体收益悬殊，后者积极性将受到打击。

不仅如此，加入创作者奖励计划还有粉丝量和视频表现门槛，这决定了普通素人会被拒之门外，“还债”视频仍是网红的特权，难以成为全民项目。

这场声势浩大的薅羊毛行动，很可能是一场短暂的狂欢。